王曦月是个最不喜欢自欺欺人的。
这种宽慰的话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让人在不该放松警惕的时候放松警惕,而后果往往不堪设想。
王曦月去看裴清宛:“你觉得呢?”
其实申令虞也不是不知晓。
但她能怎么说呢?
非要火上浇油,说的那样厉害严重,吓唬人不成?
裴清宛喉咙发紧:“人从清河进京,少说要半个月,阿舅他们回清河要更慢一些,毕竟人多行慢,还有舅母这个女眷随行,不可能昼夜不停地赶路,和进京告状的人不同。
灾情出的久了,折子刚递进京,他们人就到了,可见若非诬告,便是刚一闹出灾情,崔家就屯了粮。
可是那个时候阿舅并不在清河,是以屯粮之事与阿舅并无干系。
官家明明知道,但一听闻,还是发了好大脾气,可见……”
可见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上次的账没清算,这回崔氏又上赶着给他添堵添麻烦。
只是王曦月隐隐觉得诡异:“人都不在,是谁做主下令去屯粮的?总不见得是崔大郎君……”
崔煦之会做那样的事吗?
王曦月只怕他干不出来。
连申令虞都惊讶的低呼一声,满脸不可置信:“不能吧?崔家的大郎君,君子做派,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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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来,底下的奴才很难越过他私自做主,亦或者是……有人冒用崔氏名义,从各家粮行商行买了大量粮食回去囤积,结果罪名要算在清河崔氏的头上。”
裴令元坐在裴高阳的书房里,家中众人都在,个个面色凝重。
良久,裴高阳嗯了声:“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远在京城,鞭长莫及,没办法第一时间就弄清楚清河郡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恐怕连太子殿下都一知半解,只有那些进京告状的人……他们红口白牙一张嘴,目下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