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至于到惊艳的地步,但看过后也算轻易忘不了的长相。
丹青压低了声音回了两句什么话,薛盈盈已经提了提裙摆跪在了王曦月夫妇二人面前。
她双手交叠着置于小腹前,再弯腰下去叩首:“奴婢昨日听见围观的百姓说起夫人的身份,所以……所以才……”
“你胆子还挺大的。”
王曦月的笑意里其实噙着玩味和审视:“侯府高门,你也敢轻易来拜见啊?我看你年纪不大,按你所说,自幼你与你阿耶相依为命,几乎都没出过你们村子,可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到侯府来求见呢?
昨日不是给了你银子,让你好生安葬你阿耶去了吗?是银子丢了?还是给你的不够用?”
薛盈盈连连摇头,满口说不是:“奴婢……奴婢是无处可去的人,家里也没有人了。
既然是要卖身葬父,夫人您给了奴婢银子,那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奴婢并不是胆子大,只是想夫人您是心善之人,所以才壮了胆子来拜见您的。”
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王曦月仔细打量她:“你阿耶从前那般疼你,伺候人的差事你做得来吗?
再说了,给了你银钱,足够你傍身,在外面自由自在,没有人拘着你,那不好吗?
自己寻个营生,或是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后半辈子也有个倚仗,何必非要到高门里为奴为婢呢?”
薛盈盈可怜巴巴的抬头看过去,一双水灵灵的杏眸中含着些许泪光,眼底湿漉漉泛出潮意,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奴婢只怕无法傍身,宁可在夫人身边当牛做马,供夫人差遣的。
夫人赏了奴婢好些银子,那些钱葬了奴婢阿耶之后肯定还能剩下好些,但……奴婢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怎么能在外面立足呢?”
这话也勉强算说得过去。
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