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元学着他先前那样子,也啧声:“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总要有防人之心。
不过对于颖国公,我愿意坦诚以待,既然请了国公爷来,便是想开诚布公,有什么咱们说清楚,也免得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打嘴仗没有任何意义。
萧弘深知道裴令元是好心,否则有人证,萧弘昀都能直接传召他入东宫问话了。
“不是我干的。”
他深吸口气,眼底掠过无奈:“我现在的情况,还干的来这样的事情?何况也没有必要。”
当那抹无奈稍微褪去些,萧弘深唇角的弧度都染上了自嘲的苦涩:“朝臣谁还看不清楚父皇心意。
从当初西北事后,父皇就对我失望了,不肯再重用我,就把我晾在一旁,连入宫面圣说话的时候都少。
后来说我是无辜的,赏赐了那么多名贵药材,也准许母妃出宫照看我,实际上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她们都看得出来,何况是你?”
他反问的那一声,语气又低沉下去:“当初东宫未立,我就已经没有了机会,在父皇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现如今太子入主东宫,我连个郡王封赠都没捞着,父皇的意思摆明了在那儿,我的王爵,将来是要太子来封。
其实我们兄弟都知道,没有了长兄,那谁也越不过太子。
你是明白人,搞这些小动作,又是在这种时候,目的便不单纯。
阿月养在闺中,自从她有了身孕,外出赴宴都极少,往她身边安插人有什么用处?那还不是冲着你,冲着你们裴家,说到底是为党争。
我既然没有希望,现在做这些干什么?”
他一面说,把两手一摊,掌心朝上,冲着裴令元坐着的方向肩头一耸:“以前我手上好歹有兵权,怀疑我也罢了,现下我连兵权都没有,军中行走都资格都没了,我图什么?”
“国公爷似乎意有所指。”
裴令元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