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是懂的。
可是他无心,大兄也不会疑心他,那些人费尽心思也没有用处。
长宁侯何至于此?
他作势要起身:“我去跟侯爷说!”
“你应该知道我阿娘的性子,这么多年阿耶对她言听计从,她决定了的,你跟谁说也没用。”
裴晋瑶皱着眉头看他:“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想想办法,你要是想不出办法,或许咱们两个……真的就只能这样了。”
全是丧气的话。
萧子邑攥紧了拳头。
办法是有的,可他能做吗?
这种时候到父皇面前请旨赐婚,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大兄会不会多心,父皇会不会怀疑他,这些他不得不考虑。
也怪他,过去那么多年,总想着她还小,也不急,再过两年请父皇赐婚顺理成章,结果弄到现在这样的两难境地,偏偏是最没办法开口的时机。
其实萧子邑还暗暗揣测,长宁侯如此行径,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
试探他,也试探父皇。
他究竟有没有心,父皇又到底属意谁。
萧子邑不愿意再往深处想,却良久的沉默下去,一言不发。
他沉默的越久,裴晋瑶的心就越是跌入谷底。
她周身都凉透了。
一夜没睡好本来就疲乏得很,现下连心也累了。
“我有一个好办法,你一定也想得到,可是你不说,就是你不愿。”裴晋瑶慢慢的站起身来,“我明白你,也体谅得了你,我们这样的人,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你要有诸多考虑,官家,大殿下,不能叫他们疑心你,更不能掀起风波动荡,于大局而言,你是对的,你是王爵,是官家嫡子,本来也不该为了儿女情长罔顾大局。”
她退了三两步,很郑重的冲着萧子邑蹲身一礼:“但我不愿意到御前去求赐婚旨意,上赶着非要嫁你不可。殿下,这一辈子,咱们两个,也就要选这么一次,殿下在大局和我之中做了选择,我便不是最要紧的。
我能理解你,却不能为了这样的你不顾一切。
固然我没办法很快把你从心里摘出去,但以后总会慢慢忘了,殿下也尽快忘了我吧,免得扰人扰己,多添烦扰。”
“阿瑶,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