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女官才应了一声要退出去,羊贞容反握上胡皇后的手叫母后:“不必去了,就是这些天没怎么睡踏实,吃饭的时候也总是没胃口,这人吃不好睡不好,当然显得憔悴些,就是精神不好,我没病,不用传御医来的。
您叫他们来,诊了脉也只是说我没休息好,累着了,开一堆的方子温补数日,苦的要命,还没什么用。”
她自幼不爱吃药,十来年也没改了这个毛病。
胡皇后唉声叹气起来:“你心里委屈,怎么不进宫来说?你阿娘她……”
她又长长一声叹息:“阿容,这件事,到现在也算落定了,母后知道你委屈,也晓得你是一腔真情对大郎,终究是他辜负了你,你有什么就跟母后说,别闷在心里,啊?”
可是跟她说又有什么用呢?
羊贞容侧目望去一眼。
连阿娘都劝她想开些,以后免不了有这些事。
这么多天她不愿意见人,也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拦得住吗?
外祖母和阿娘就是知道拦不住,才会那样劝她。
拿捏着萧子明的愧疚和歉意,这辈子稳坐中宫之位,徐滔滔到什么时候也越不过她。
今后三五十年,要再有个李滔滔王滔滔出现,徐滔滔才是什么一无所有的那个。
哪怕没有,她也照样是萧子明心目中分量极重的存在。
男女情爱之事上,她已经丢了先机,故而阿娘劝的那些话,她并不是真没听进去。
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
跟皇后说?
她虽也叫上一声母后,但这毕竟是萧子明的亲娘。
羊贞容略略垂眸,眼皮往下压了压,声音是软绵无力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心里憋闷,就是那么一口气,您也都知道,来说了,叫您跟着一道烦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