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滔滔说的都对。

她本不该这般的。

萧子明是天之骄子，官家嫡长，他生来顺风顺水，呼风唤雨，众星捧月的人，容不得旁人有半点不敬重，甚至是威胁他。

而她现在做的事，不就是在威胁他，给他难堪吗？

那些才人也好，勋贵人家的女郎入东宫为昭训良媛也罢，看似是给徐滔滔一个下马威，其实是给他的。

羊贞容略略垂眸：“你这张嘴，好厉害，还没有入东宫就这样说话，真等你入了东宫，还不要踩在我的头上吗？”

徐滔滔有些不明白。

她和羊贞容出身不相上下，更有甚者羊贞容比她还要更金贵些。

羊贞容出生不久义山郡主就和离了，她长这么大也没有得到过泰山羊氏的爱护，官家皇后为这个也格外心疼她，徐滔滔在东海，听说的却不少，羊贞容从小到大在盛京都是横着走的主儿。

别的世家贵女要端着高门的款儿，得善解人意，未必能活的潇洒恣意，羊贞容却用不着。

喜欢谁，不喜欢谁，她摆在明面儿上，堂而皇之的欺负了人，还得人家上赶着来给她赔礼道歉。

她原以为羊贞容就应该一辈子都高高在上，哪怕是趾高气昂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一点都不像羊贞容该有的样子。

反正她不会这样做。

徐滔滔理解不了，也果然问了：“太子纳妃，东宫添新人，都是应该的，就算是我要入东宫，要嫁给太子殿下了，一样接受了这些，可似乎你——你跟殿下青梅竹马，过去十几年，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以后要面对什么吗？

到今天，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来向我，或者说向殿下，宣战呢？”

羊贞容面色一僵，就连喉咙都是发紧的。

徐滔滔一针见血，她哑口无言。

就是宣战。

是她的心有不甘。

下马威还真不是给徐滔滔的。

她自己出生在这样的门第，是宗室女，徐滔滔和她不相上下的贵重，这算什么下马威，徐滔滔会真的怕了她而不入东宫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