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徐夫人恨不得垂钓她,“真是从小惯的你。我看殿下也是对你太好了点,一点儿不知道急。”她瞪人,但也真替孩子着急,唉声叹气的,“宁宁,人得往长远处看,不能只想着眼前。当初没有你,殿下跟太子妃难道不好吗?可你看现如今又怎么样呢?依我看来,要是放在从前,凭太子妃的心性,也未必就说和赵国公府跟羊家这桩亲,人家可比你知道盘算!但你说,她怎么要盘算这些了呢?”
她又急着说:“是她不够尊贵?还是她想得到更多?她已经是太子妃,将来那位置还能不是她的?无非是觉得殿下的心不在她身上了,就得为长久计,这里头保不齐还有义山郡主出谋划策。你再看看你?你如今是有殿下的偏爱,也生了儿子,可十年八年,谁说的准呢?”
这样的话,徐滔滔从前倒是自己都说过。
萧子明爱她一时,未必爱她一世,天底下的男人说不准都一个样,贪图一时新鲜罢了。
她不知道这爱意能有多绵长,所以说自己是一场豪赌。
现在听阿娘说这些,徐滔滔面上笑意淡了些:“阿娘,我从来没想跟谁打擂台。殿下偏爱我,我也没有僭越过,对太子妃从无不恭敬的地方,就连袁则仪,她跟我同日入东宫,我虽然跟她走动少,也不亲厚,可大家客客气气的,没有不好。就算将来——”
她把尾音拖长一些:“我知道阿娘担心什么,但是不要紧。我有了大郎,咱们徐家也是煊赫门庭,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你……”
“阿娘想的未免也太多了些。也许太子妃就只是想开了呢?”徐滔滔拿了块儿糕吃,“跟她打擂台才没好处,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阿娘也不用为我操这么多的心。”
她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徐夫人就是再有心,也没办法了:“你呀。”
她摇头无奈,想想还是算了,转头逗弄起外孙子:“不过也是,只要皇孙养得好,比什么都强。我听你阿耶说,殿下有心给咱们小皇孙请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