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九皇子的披风摘了下来，福身行礼道：“这衣裳弄脏了，回去我让人洗一洗，再还给殿下。”

然后，对着姜长宁喊了一声夫君。

姜长宁却只觉得无比讽刺，看到沈照姮的可怜模样，他很想表现出心疼的样子，却弄的表情分外诡异，狰狞。

忍住，忍住。

绝对不能在四皇子面前闹。

姜长宁深吸一口气，，忍了怒火，从侍女手中接过干净的披风，亲自给沈照姮披在身上，让人扶她回马车上，语气低沉：“先让人送你回去，我马上就到。”

沈照姮对着他点了点头。

随后扶着丫鬟侍女的手，慢慢的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燕祈昇与姜长宁默默的瞧着这一幕。

燕祈昇语气凉凉的道：“披风已经给出去了，要么扔了要么毁了，不必再还回来了。”

“殿下说笑了，这毕竟是您的衣物，怎么能扔呢？”姜长宁冷笑道：“下官回去以后，必然洗涤干净，摆在祖宗牌位前，日日上香祈福才是……”

“不必了。”

燕祈昇一口拒绝了，他冷冷的撇了姜长宁一眼：“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照看你妻子？”

说完，转身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随从道：“不是要去牡丹阁么？走吧！”

牡丹阁，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每当夜幕江临，便亮灯如白昼，喧哗热闹无比。

从这条路过去，再行不了半刻钟，的确就到牡丹阁了。

姜长宁弯腰请安：“恭送殿下。”

他目送着四皇子殿下一行人风驰电掣的消失在夜色之中，脸上挂着的假笑，一点一点都消散了。

冷冷开口道：“回府。”

……

沈照姮主仆回到姜国公府时，引起了一阵轰动。

姜紫玉正在母亲房里，开开心心的啃着鸡翅，吃着热乎乎的人参炖排骨汤，心里面盘算着令人讨厌的沈贱人终于从此消失在眼前时，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阵喧哗，然后有人禀报：“夫人，小姐，少夫人回来了。”

屋子里两个人齐刷刷的变了脸色，姜紫玉手里面的鸡翅膀吧嗒一声掉落在桌子上。

她却一无所觉。

只是表情跟见鬼一般，很久才说出话来：“这怎么可能！”

话音落，她就看见沈照姮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脸色苍白的从外头一步一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