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陆寒声一言不发，也导致车内的气温，一度低到了极点。

洪生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可看到陆寒声拧眉失神的模样，便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车子抵达别墅时，陆寒声仍没有回神，洪生也不打扰他，只是把空调暖风调大一些，安静的陪着陆寒声，在车内静默。

陆寒声只要一碰到重度扰乱他心神的事时，才会展现出这副模样，就像是神魂游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谁喊都不应。

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上一次出现这样的事，还是在十年前，陆寒声母亲离世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在大雪天的墓园，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夫人的墓碑前，静静注视着墓碑，一言不发，好像魂魄被人抽离了一样。

整整一夜，雪也下了一夜，隔天他发现陆寒声不见，出来找到他时，他整个人都快成雪人了。

可即便如此，他那个时候也完全拉不走已经落雪，高烧滚烫的陆寒声。

后来，还是他自己清醒过来，才带着他离开了墓园。

很多时候，很多情绪，陆寒声都是独自消化，连他跟随陆寒声那么多年，都鲜少听到他在自己面前抱怨，吐露心声。

这点，让他觉得厉害的同时，也觉得陆寒声很孤独。

“爷，是季小姐——”

就在洪生陷入过往的记忆中时，一道晃过的车灯，让他注意到了开着大G进来的季意。

陆寒声空洞的冷眸，也在听到季意的名字时，重新恢复了神采。

他打开车门，走下去时，正好季意也把车子在车位停好走下来。

一抬头，就看到了朝她走来的陆寒声。

“陆先生——”

季意回了他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对他的称呼，也退回到了以往客气有度的“陆先生”。

她只是简单跟他打了个招呼，没有半分寒暄的意思，就在陆寒声失落的目光中，走进了自家别墅。

洪生跟在陆寒声身后泊车下车，看到季意这般轻怠陆寒声，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拦人，结果被陆寒声挡住了。

“不用了，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吧。”

*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第二天季意出门的时候，竟然又碰到了陆寒声。

下定决心与陆寒声保持距离后，季意亦如昨晚只是简单冲他打了个招呼。

“小意，今天下班后，能陪我去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