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登起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将车停在前院之后,便领着郁良师徒二人上了庭廊,直奔后院而去。
庭廊之下是清澈的流水,尚有各种锦鲤游来游去,甚至还有哗哗的潮水声忽远忽近,让人心神荡漾。
邵迪小丫头甚至放下了先生该有的矜持,沿途蹦蹦跳跳,一会儿看会儿锦鲤,一会儿驻足听涛,似乎将此来的目的抛到了脑后。
郁良见此不禁心生感叹,风水之境,当真是无止无边,纵使究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极致。
庭廊的尽头是一座浮桥,偶尔有水从上面漫过,搞得桥板上异常湿滑。
刘登起到了桥头便止了脚步,颇有深意的说,他那朋友就在前面的凉亭里候着,用不着他再引荐,让郁良直接过去就行。
郁良虽然心存疑惑,却也不以为意的上了浮桥,而邵迪虽然步步小心,却也倔强的挽着郁良的胳膊往前走,时不时发出一阵愉悦的欢笑。
浮桥拐了个弯,果然在前方出现一个凉亭,一个身穿棉麻长袍的小老头儿正站在桥头等候,黑色圆口布鞋已被浮水浸湿,却仍然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望着郁良微笑。
虽是傍晚,但郁良的视力极佳,一眼就看清了小老头儿的面容,虽然其一脸褶子已淡化了原本相貌,但那弯弯的长眉以及那矍铄眼神,却让郁良心中顿生敬意。
一身贵气,贵不可言。
这不是财富、地位所能换来的,而是历尽沧桑,历经沉淀才会有的自在、安然。
此地,此景,此居,此人,浑然天成,没有一丝做作。
“先生来了啊,来,快来喝一杯清茶。”小老头儿上前走了几步,说笑间将郁良二人迎进了凉亭。
有桌,有椅,有水有茶又棋盘,此外再无一物。
这番清爽,让郁良极为享受,便也没做作,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