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振元年近八十,掌管谢家几十年,如今身子骨儿依然硬朗,见郁良进院,立即停了手中的太极拳,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说实话,郁良对这谢老爷子感觉真一般,但有了谢廷春的关系,不得不紧走两步,上去客套。
谢老爷子很健谈,说笑间就把二人引进了客房。
谢廷春虽然茶艺不精,却也亲子下手沏茶,待半盏茶过后,谢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给谢廷春使了个眼色,“丫头,去书房把那副字拿过来。”
“哎。”谢廷春似乎早就知道谢老爷子的安排,清爽的应了声,又意味深长的瞅了郁良一眼之后,才满脸欣喜的走进了书房。
等她再出来时,手上端了一副卷轴,小心翼翼的放在桌案上之后,还得意的瞥了郁良一眼,“来看看吧,这可是我家珍藏多年的宝贝,今儿个算你有福气。”
“哦?”郁良好奇的应了一声,扭头看了看谢老爷子,见其微笑着点了头,便凑了过去。
谢廷春等郁良站在了她身侧,便打开卷轴,一寸寸的徐徐展开。
是一副行草。
虽没书法大家那样的经典,却也飘逸灵动,尤其是字里行间的那股洒脱,顿时让郁良心头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当落款出现时,他呆了。
郁华年。
这不是他家那位老祖宗吗?
如果真的是,那他老人家的墨宝又为何留在了谢家?
诸多疑问,一股脑的浮现出来。
这时候,谢老爷子才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捋着胡子叹道:“良子啊,这幅字,是当年你祖上光临茅阳的时候,特意送给我谢家的礼物,至于其中原委,已无据可考了,却也见证了咱两家的渊源。”
见郁良眉头紧皱,便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如今我苗谢两家已经和睦如初,那这幅字……你还拿回去吧,也算我谢家对你此次斡旋的酬劳。”
郁良闻言惊诧,他没想到今天不但看到了自家老祖的真迹,而且这谢家老爷子竟然还如此大方,心存感激的同时也忽然想出一个问题。
所谓无功不受禄,帮苗谢两家斡旋,也够不上这么大的情分,这礼物确实太重了,想必这谢老爷子接下来必然还有事嘱托。
由此,他没贸然答应,而是笑着反问道:“谢老,这么重的礼,您老一定有话说吧。”
“哈哈,你们郁家人,果然都是这么心思缜密啊。”谢老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背着手在屋中踱了几步,沉吟道:“到了我这把年纪,也没什么看不开的,只是廷春丫头因为我当年的执拗而误了终身大事,这事儿想起来啊,如鲠在喉,所以呢,我今儿个借这幅字,有个不情之请,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