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扑上去的或许是最勇敢的,但可能也是最先死的。”
城内的贝哥仍旧站在他来时的那个位置,连一步都没有向前迈出过,然而无疑他却是现在最接近成功的那个人。
抬手扯下面巾,露出了一张平凡的中年人的脸,平凡到把他丢进奴隶市场恐怕旁人都分辨不出这是路人还是奴隶,亦或是贩子?
不过平凡的长相往往并不代表这个人的能力也一样平庸,事实上今夜外来通冥者们针对琅业城第十六魔使的行动中,做的最成功的人恰恰就是他。
贝哥,约莫五十岁出头的年纪,不刻意去关注便有可能转眼忘记的模样,他在被城主单晖招揽的外来者里毫不起眼,论修为境界比不上古力纳,论实战能力连前二十怕是都排不进去,可偏偏所有人皆成了他的棋子,那些自问水准绝不低于贝哥的蒙面人在其强大的操控力下没有半点抵抗的机会,一批批地上前送死、做炮灰…
“要想得到一件东西,不是凭着一脑子热血往前冲就行,得学会借势、学会寻找恰当的时机,我天赋不高、实力一般,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不止是因为我学会了《升邪》这样的四阶功法,更是因为我比大多数人更沉得住气、更耐得住性子。”
贝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谁听,但垂首站在他身后的平毛子此刻压根听不进任何话,其抬眼望向贝哥的目光中充满怨毒和恨意…
“琅业城这样的地方选拔出来的十八个魔使,我还以为全是些凑数的酒囊饭袋,想不到还真有几个厉害角色,邢凉、詹飞柏,再就是这个伏潇…说是有资格参加狩猎大会?可惜年纪太轻、不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今日由于一件虚空冥宝就要丢掉性命了。”
贝哥负手向前,后面的平毛子愣了一下,赶忙收敛情绪快步跟上。
仅剩的十多个蒙面人战战兢兢地望着贝哥走出城门,他们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以为此人也会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变得木然、失去神智,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观望,但视线很快就被一堵在二人之后隆起的土墙阻隔,蒙面人们面面相觑,想出城去看看情况又不敢,想趁着平静逃离又不甘,一个个表情纠结地来回踱步…
此时城外的蒙面人已皆被伏潇杀光,或是被地魄刀劈死,或是被震山掌拍死,总之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可他脚下的条状岩石并未崩溃,甚至逐渐蔓延到了腰部以上,证明催动这些石条的人不在死者之中。
“能撑到现在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