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已深,庄主庭园一处小筑外的秦铭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怔怔地呆坐在一个石墩上,两眼无神、表情木然。
那石墩足有一丈多大、份量千斤不止!其上紧绑着几圈铁链,链上有铁环,环上留存着浅浅的抓握痕迹,乃是秦铭长年累月以此强身健体所致。
“仅败了一场就成这般模样,为父半生败绩无数,难道不能活了?”
秦铭略显僵硬地循声望去,见是一对中年男女相伴行来,二人没有什么华贵的衣裳,亦无一件彰显身份的饰物,然而他们是将秦庄发展壮大至十多庄之首的最高决策者——庄主秦同景及其夫人。
“父亲、母亲…”
秦铭连忙跳下石墩行礼,颓然道:“儿子无能,居然会输给北宫婵那个比我小五岁的丫头片子,让秦庄蒙羞了…”
“修行者活个数百年的大有人在,有的一踏入此道就大放异彩,有的则需度过百年人生才会大器晚成,论成就孰高孰低不能只看眼下这点年岁,大五岁败了觉得丢脸,为父比沙泊堡那大堡主年长十九岁,却败给她两次,莫非我这十九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秦同景颇有些愤愤地说着,旁边的妇人没好气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这才收敛表情回到严肃的语气讲:“别忘了,无论你还是北宫婵,以后都是要前往峥嵘楼修行的,在天下青年强者的聚集地,你还会面临不止一次的失败,如果北宫婵越挫越勇、你越挫越废,那才是真的让秦庄蒙羞!曾经你说过的那些豪言全是屁话不成?”
“我…”
秦铭攥紧拳头,胸中像燃起熊熊烈火一般鼓胀起来,他瞪着眼睛吼道:“到峥嵘楼,我绝不会再输给北宫婵!父亲、母亲就等着我名扬天下的消息好了!”
说罢,秦铭转身跑回自己的房子准备开始苦修,妇人望着他的背影不无担忧地说道:“峥嵘楼广教天下英才,竞争太过激烈,你真打算把阿铭送过去?”
“儿子的路是他自己选的,你以为我不允,他就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