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瑶汐板着脸下令,凑在鸟笼旁的远儿本还想看看伏潇和宣伶伶怎么繁衍后代,闻言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出树洞,他也知道护法的重要性,疗伤为主,万万不能受到打扰。
感知到远儿已拉开距离,北宫瑶汐这才收回目光俯视着鸟笼中一躺一坐、一男一女的二人,此刻宣伶伶已压制不住催情之物的药效,其炼的乃是剑体,看似是内外兼修,但实际上终究要归于外功,单凭体内剑气是不可能完全除去催情药的,又坚持了半响终于理智防线被破,膝头窄剑掉落在地,她气息粗重、神情恍惚地四下张望,视线很快停滞在伏潇身上,一点一点地朝那边爬去。
“我本有心撮合小婵和伏道友,奈何二人皆没有此意,恰逢伏道友伤情爆发,阴差阳错之下才要把这项任务置于宣姑娘你这里,不要怪我…伏道友天资非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说不定宣姑娘经过今日之事,以后还要回过头来感谢我的成全。”
北宫瑶汐叹了口气,知道这个时候宣伶伶即便还能听清她说话,被情欲占据思维之际也不可能再给出什么回应,她身影舒展,【无常砂】上的沙粒顿时倾泻而下,宛如在笼外遮了一层朦胧的沙幕,将里面慢慢交叠于一起的两具身躯掩住…
……
近半个月的工夫,伏潇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心里很明白自己正被《缠心劲》的伤势纠缠,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许是被封印后压抑得久了,前几次发作都不算太剧烈,这回恰在他身体消耗极大时爆发出洪水决堤之势!
枯躺了半个月,每日有远儿给喂食灵果和清水,身子倒是逐渐恢复至充实,奈何伤情没有半分缓解,伏潇一度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憋屈地死在此处,可母亲的魂魄尚未找到,和俞瑾、秋陌的约定尚未完成,他又怎能莫名其妙地死于这伤?全凭意志力撑着生机不散,和心脉处的《缠心劲》余力周旋相争。
迷迷糊糊间,伏潇仿若看到了俞瑾的身影,那丫头仍旧如分别时一样瘦瘦小小,只是换了一身和雲彻道士相同的道袍,整个人成熟了很多,他兴冲冲地跑过去询问【灵体冥胎】的隐患有没有解除、这数月来在凌霄殿过得怎样…
照伏潇的设想,俞瑾肯定会牵着他的手,面带羞涩地柔声讲述,岂料他看到的是一张十分冷漠的脸,容貌依然是俞瑾的容貌,可看向他的眼神显得很陌生。
“你是谁?”
俞瑾的声音完全没有曾经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你…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