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虎走入大殿,不敢去看上首欢闹的江彻二人,将头深深低下。
“终于来了吗?”
江彻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二弟,你这是什么情况?”
万寿庄内,江彻打量着眼眶泛青的万鹏云眉头微挑有些诧异。
“没没什么.”
万鹏云下意识的捂住脸,尴尬的摆摆手。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江彻,这是被他爹打的。
陆家庄一战,他挺身而出站出来保护黄姗姗的消息传回到万寿庄后,他爹当场就暴怒的狠狠揍了他一顿。
训斥他难道不知道万寿庄是金元寺的附庸吗?
那一露面,绝对会让金元寺忌恨。
简直是幼稚。
“伯父呢?还没到吗?”
江彻笑了笑,自然猜到了原委,不过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不管怎么说,万鹏云当时站出来也是好心,总不能取笑。
“我去看看.”
万鹏云刚要起身,江彻却将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轻笑道:
“不必了,伯父已经到了。”
说着,目光转向了门外。
吱呀——
房门推开,一身锦衣华服略显臃肿的万年归踏了进来,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意:
“不愧是力战三大元海武者而胜之的江都统,果然敏锐,连万某的龟息术都能感知到。”
“若是连这个都办不到,晚辈拿什么覆灭陆家?伯父说呢?”
江彻回以笑意,依然在给对方面子。
“呵呵呵,倒也是.”
万年归微微颔首,坐在了江彻对面,吩咐着万鹏云倒茶,面带歉意:
“鹏云少不懂事,一些错漏之处,万某已然训斥过他了,江都统可莫要往心里去啊。”
江彻直视着对方,听出了万年归的言下之意。
无非就是不想继续掺和江彻跟金元寺的恩怨,还想断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但上了船,眼看着即将入水,他又怎么可能让万寿庄退下去?
“我与鹏云是敬拜了天地的异姓兄弟,一些事情上自不会在意的,伯父也不要太生气,年轻人嘛,总是有些冲劲的,不然,又怎么能叫年轻人呢?”
万年归脸色微僵,江彻还真是难缠,油盐不进。
万鹏云却没有听出江彻跟父亲之间的隐晦交锋,听到江彻帮自己说话,还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看的万年归顿生怒意。
蠢货!
恐怕以后被江彻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当即沉声道:
“老祖最近有些心得,让伱过去一趟,莫耽搁了。”
“是。”
万鹏云看了一眼江彻,不敢反驳父亲的吩咐,躬着身子离开房间。
“听闻万寿庄老祖已近先天寿元大限,不知近来身体如何啊?”对方拿老祖出来压他,江彻也毫不忌讳的点出了万寿庄老祖寿元将尽的事实。
“多少还能撑几年。”
万年归皱起眉头回道。
“那伯父可要早作打算了,没有神光境界的强者坐镇,可坐不稳六大势力的位子,就像是陆家,如今不就没了吗。”
“江都统,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万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伯父请说。”
“你与金元寺之间的争端太危险了,这风浪太大,万寿庄实在是没能力掺和进去,鹏云太年轻,有时候难免会冲动。
江都统能否高抬贵手,放过万寿庄?”
见江彻意图让万寿庄下水,且油盐不进,万年归轻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向着他抱拳一礼,诚恳的说道。
江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笑一声:
“晚辈未曾习武之前,是在青临江打渔为生,伯父可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风浪的?”
打渔?
万年归不明白江彻怎么会扯到这个问题上,蹙眉问道:
“怎么看待?”
江彻手中捏着茶杯,沉声道:
“打渔的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叫做”
“风浪越大,鱼越贵!”
万年归眉头紧蹙,听出了江彻的意思。
江彻却没有看他,继续道:
“依附在金元寺的羽翼之下,万寿庄的确安稳无忧,可又能平安几年?万家的神光老祖还能撑几年?不趁着现在尚有余力争一争,过不了几年,万寿庄便会迅速衰落。
而且,我与鹏云结义的事情,如今江湖人皆知,伯父真的以为说散就能散吗?您觉得金元寺会相信吗。恐怕等我一败,金元寺下一个目标就是万寿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