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撞击的刹那,时间被切割成晶体。

金属撞击声,像万吨钢锭砸进耳膜。

挡风玻璃瞬间,迸裂成蛛网状,无数晶亮碎片悬浮在夕照里。

景钰的长发与安全带纠缠着飘起,孕检单在血腥气中,翩跹如蝶。

李岩松的后脑撞上B柱时血珠四溅,像打翻了一匣红珊瑚。

腕表链勾住她发丝,表面蛛网裂痕定格在上午10:45。

他们行驶的长城炮越野车,在空中划出半弧,车载香水瓶在景钰眼前炸开。

柑橘香精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

"阿钰..."

气音混着血沫喷在她耳垂,景钰的羊绒大衣下摆被安全气囊灼穿。

小腹却奇迹般,被护在他双臂围成的三角区。

她摸到孕肚上他掌心的余温,温热的触感透过衣物传来,仿佛有双小手在轻叩子宫壁。

他的右手仍死死卡在座椅缝隙间,形成最后的保护笼。

就在景钰大脑一片空白时,变形的车门被扳手撬开,眼前出现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

他看都不看景钰洗澡,想直接拽着李岩松的衣领,将人拖出车厢。

但他发现这男人即便昏迷,双臂仍保持着环抱的姿势。

"真是情圣。"

“咔嚓”

男人按下,手机摄像头的拍摄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