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
陈平不慌不忙的说。
刘鑫的刀尖在昏暗中划出寒光,刀刃映出陈平模糊的烟头火星。
铁桶滚到墙角发出“咣当”巨响,震得生锈的钢架簌簌落灰。
他握刀的手抖得厉害,刀锋却始终对着陈平的咽喉,
“钱呢!说好的三百万尾款呢!”
陈平忽然轻笑一声,烟灰随着他抬手的动作簌簌飘落。
他慢条斯理地从内袋抽出一张支票,两指夹着晃了晃,暗纹纸面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光,
“钱在这里,但需要你亲自去天台拿个东西。”
他抬脚踢开脚边锈蚀的铁门,生涩的铰链声里,秋风裹着凉意灌入厂房。
刘鑫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踉跄着退后半步,刀尖下垂三寸,喉结在瘦削的脖颈上滚动,
“你…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密码箱在天台水箱后面。”
陈平倚着门框吐烟圈,灰白烟雾,缠绕着他腕间的佛珠。
“你该不会……连爬六层楼的力气都没了?”
冰冷的眼神,掠过刘鑫凹陷的脸颊,照出他眼底翻涌的贪欲。
顶楼狂风呼啸,刘鑫佝偻着背,扒住水箱边缘,癌变的肺部像破风箱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