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气运加身，自然少不了日后机缘不断，邢云完全可以暗中利用他，但邢云根本不屑，因为邢云自己就是别人的机缘！

“无论如何，你同样也出于报复残杀了他，不是么？”灵姬反问道。

邢云沉声道：“成大业者，杀伐决绝，不留后患！”

“成王败寇，我懂，动手吧。”灵姬闭上双眼，叹道。

但预想中的魂飞魄散或者禁锢并未落在自己身上，闭眼许久的灵姬忍不住睁开双眼，却见邢云一脸淡定地望着自己。

“你为何不动手？”

闻言，邢云摇头道：“我不忍心。”

“不忍心？”灵姬一怔。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她本该嗤笑，毕竟邢云可是一招将顾言轰得形神俱灭，连自己这道残魂都受到波及陷入沉眠！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一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也很清楚这绝不是邢云在无形中对自己进行精神控制——这感觉，是她自己心中早已存在的……

邢云点了点头，叹道：“你心中同样也有迟疑和懊悔，不是么？这顾言绝不可能是良善之辈，不过是气运加身罢了。更何况，他对你似乎有爱慕之情，却仍旧垂涎圣女，为了杀我还编了个谎言。为这种人付出，值得么？”

灵姬默然：她在灵戒中休养三年，吸食顾言的灵气，害得本来天赋绝艳的顾言背负了废物之名三年，因此她心怀愧疚与感恩，想帮顾言一飞冲天。

而这三年来，她也目睹了顾言的为人处事，并不能让她认可，圣女相救之说也确实是谎言。

包括顾言爱慕自己，一切全被邢云说中了，但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与忠诚。

最重要的，是她不曾有过恋爱，被顾言拯救了一番，芳心多少有些许触动。

“你何必为了一个利用你的残忍之徒，葬送自己的未来？”

邢云的再度发问振聋发聩，灵姬竟呆若木鸡。

利用……

一直以来的那种莫名感觉终于被邢云点破，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认而已。

回想起当时顾言发现是灵姬吸食她的灵气导致他修炼残废时，咆哮的同时眼中布满血丝，如猛兽欲择人而噬，随后在灵姬保证能够帮助他一飞冲天之后，又转为狂喜，眼珠子咕噜噜直转……

灵姬越想下去，越感心慌，咬着红唇，摇头道：“我不相信！”

邢云摇了摇头：他比任何人都深谙人性，见到顾言这等奸滑之辈，又见灵姬犹豫，也多半推测了出来。

想到这里，邢云严肃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与我交谈也该明白，我邢云迟早会登临诸天万界巅峰。归顺于我，是摆在你面前千载难逢的契机。”

灵姬猛地摇头，不假思索道：“我做不到，无论他怎样，他都有恩于我。你处决我吧，随你便。否则只要找到机会，我一定会找你报仇。”

此刻她更加清楚，在邢云面前耍什么伎俩都没有意义，甚至连心思瞒不过他，还不如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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