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依暂时感受不到她的敌意，松了口气，朝她深鞠一躬：“多谢你……”

宁雪君只是凄然一笑，随即低头不语。

她是何等羡慕凌雪依，甚至能够体会蓝雪君的情感了。

那种在心中蔓延的几乎要让自己疯狂的占有欲，为什么一定会折磨着天湖圣子呢？

天外之天，玄中之玄，不存于诸天万界之地，混沌蒙昧，群龙飞舞。

昏暗中，两道身影缓缓睁眼，眼中金光四射，其中一人不禁长叹。

“吾不曾想，人界竟有后人能证太虚大道，成就太虚圣主。奈何，有违诸神意志，此路却是如此坎坷……”

另一人则是轻笑：“颛顼，连汝留下的债，也将由他代为偿还，不免惭愧。”

先前长叹之人默然许久，缓缓起身：“自绝地天通以来，十万年后，吾终是有愧于人界。这位人君，只怕受吾所累，难以参透天道。”

“吾早已言明，愚民之策，可保十万年安稳，但非长远之计，可惜吾等未能及时变化，便已超脱人界。吾与汝，再来一回赌注，如何？”

颛顼缓缓闭眼，微微颔首：“且看这位人君，能否破这十万年不解之局。吾之看法——依然不能。太一前辈，如何？”

“吾便赌他能破，汝切莫忽视人君身边那名女子，吾之后裔——东皇雪依。”那人缓缓起身。

……

邢云在脑海中迅速回溯过往的所有记忆，始终无法理解宁雪君存在的原因，最后只得作罢。

他甚至将此事联系到了天地碑记载的绝地天通这段历史，却仍是没能找出一点端倪。

但至少，宁雪君已经保证绝不会伤害凌雪依，作为信守诺言的天湖圣子，邢云对她还是放心的。

只不过，如此一来，她便只有苦了自己。

她就好似蓝雪君的对立面，忍耐、克制，保留，与天湖圣子的行径截然不同。

凌雪依上前缓缓握住宁雪君的纤手，二人相顾无言。

良久，凌雪依才依依不舍说道：“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