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眼皮子一掀,拿过卖身契,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而来到女人身旁。
男子讪讪,带着壮汉离开了。
“大婶,我会点简单的医术,你不介意,我帮你儿子看看吧!”
女人闻言,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们,以后我们母子一定会报答你的!”
说着,将少年的手递到沈榆跟前。
沈榆手才一搭上阿辞的手腕,眉头便紧皱起来。
随后扒开男子的脸上散落的发丝,长眉入鬓,双眸紧闭,鼻梁高挺,饱满的唇上毫无血色,整张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像是老天特地手工打造出来的一半,好看得不像话。
见被美色迷得呆愣住沈榆,女人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儿子没救了,又开始啪塔啪塔掉眼泪,“姑娘,我家阿辞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啊?”沈榆回过神来,赶紧摆手,“谁说的,只要有我在,就算阎王来索命,门都没有!”
刚才她已经检查过,他身上有多处伤,不过都是些皮肉伤,并不致命,最严重的是他中毒了,没有解药的话,最多活不过两年!
“姑娘,没关系的,你莫要骗我,就算阿辞没被那帮人打死,他的身子骨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鸩夜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出半月,这毒我能完全给他解了!”
沈榆不知道自己眼中看不起的鸩毒,在女人听来,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鸩毒,可是由十种毒草混合十种难得一见的毒虫制成,不仅制作过程复杂,而且并无解药。
被下毒之人,身体虚弱的,服下当场必死无疑,就算是身体强健的,也绝活不过二十岁。
这毒虽猛虽烈,平日里看似不发作,每到月圆之夜,便会让人痛不欲生,仿佛有千万只毒虫毒蚁在啃食骨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时间一久,毒素便满满存积在人体内,达到临界点后,差不多也是机体死亡之时。
“姑,姑娘,你知道……鸩夜?”
女人结结巴巴问出了声。
“知道啊!怎么了?”
沈榆不懂女人为何如此惊讶?
“就是阿辞之前看过不少御……大夫,都说这种毒无药可解,你真的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