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柳絮，已经无法像其他人那样自然地喊出“爸爸”这个称谓，对于曾经深爱过又深深伤害了她们母女俩的那个人，她只能以“他”来指代。

之所以向姜远倾诉这些过往，并非想要博得他的同情，而是希望能够将真实完整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那你恨他吗？”

姜远紧紧盯着柳絮，神情专注且关切。

听到这个问题，柳絮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恨！;

‘’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狠心离开，我妈也不至于独自承受那么多艰辛困苦，更不会累得身患重病。”

姜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能理解你心中的怨恨，换做是谁经历这些，都很难释怀。但有时候，仇恨也会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不要让它过多地影响你的生活。”

柳絮微微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每当看到妈妈在病床上痛苦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去恨。”

这时，姜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面露难色地对柳絮说：“我得接个电话。”

柳絮点了点头。

姜远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轻轻滑动屏幕接听了来电。

“喂，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