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都楚王,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外孙女,又有半年多的接触,他当然清楚什么叫做杀人诛心。

叶楚月从来不怕刀枪剑戟,钻心刺骨的痛都不会让她皱一下眉头,唯独心中有一片净土,装着一些她在乎的人。

而这,方才是她的软肋啊。

正如打蛇打七寸。

楚月静默不语。

她半垂着眸,浓密的睫翼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固然旁人琢磨不透。

亦能感到她的崩溃。

被这样的当众指责,不亚于将她如鱼肉般置于砧板。

“你——”

顾青绿往前走出一步刚要说话。

楚月稍稍抬手,一个眼神就止住了顾青绿以及部分抱打不平的人。

她的肩头立着一只贵气逼人的狐狸。

而后,她往前走了一步,懒洋洋地半抬眼皮,戏谑地看向了罗封。

“本王行端坐正,这世上若有不服之人,大可总处告本王一状。”

“至于本王的母亲,就不劳烦罗老先生费心了。罗老先生竹篮打水一场空,机关算尽到头来是阴沟翻船,故而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了,真当这天下悠悠之口是蠢笨的牲口任由你摆布不成?你的做所作为满身罪愆世人有目共睹,谋划半生是为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世人有眼看得清明。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颠倒黑白。这天下有志者眼明心清者何其之多,岂是墙头草任你胡诌?”

她与母亲之间的关系,无需多加自证。

罗封的罪名,板上钉钉之事。

而最重要的是,罗封所说,击垮不了她。

她只求问心无愧。

罗封愣了一下。

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叶楚月的内心,又强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