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詹徽驻足,喊了一句。
袁泰一惊。
抬起头来才发现詹徽。
顿时显得有些心虚,即便故作镇定,声音之中也略带一丝颤抖:“詹……詹大人……”
詹徽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袁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袁泰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没要去哪儿,厅里有些热,出来透透气。”
詹徽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滞,转而露出一抹郑重:“袁大人,可别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干那铤而走险的事情。周德兴,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袁泰背后顿时开始噌噌冒汗。
詹徽踏前几步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道:
“放心,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我的人当时看过了,周围并没有其他耳目。”
袁泰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毕竟詹徽如果要举报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和他讲话了。
顿了顿。
詹徽继续道:
“袁大人,你我共事的时间不算短了,你的为人我知道,再者,你是我都察院的人,我不愿看你误入歧途。”
“别看当今陛下年轻,他却是个深不可测之人。”
说完,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袁泰蹙起眉头带着一丝不解:“大行陛下丧期,他在乾清宫里种花种草?架炉烧瓷?这是深不可测?”
“什么‘一片孝心’的鬼话,詹大人莫非还信了?无非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东宫皇孙,得了那群淮西勋贵的助力,侥幸坐上了皇位罢了。刚上位便如此急不可耐地暴露本性,詹大人这句话,恕我无法苟同!”
袁泰一甩衣袖有些不服气。
奉天殿参奏,固然有为了青史之名的意图在其中。
但对于这种玩物丧志、不敬先人的行为,他心里也是看不大惯的,也算是一次遵从本心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