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见秦子昶的目光，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思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笑容。

“我虽然是棋子，但谁说棋子不可以成为棋手呢？”

他语气轻轻，对无法令人忽略话语中的野心。

而林献音唯有怔在原地。

林献音回到自己的营帐。

坐在桌前，她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光滑的石子，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知道，秦子昶的出现不仅仅是一个意外，而是一场风暴的前兆。她必须谨慎行事，每一步都要精心策划。

她回想起今天早上秦子昶那苍白的面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他虚弱却掷地有声的宣告。

这叫她如何能不感受到他的决心，何况他一向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思索。

她从前以为秦子烨只是被楚帝利用磨练太子的靶子，却未料到这所谓的靶子也有不甘人下之心。

身为磨刀石之人却反过来想要踩着磨刀之人上位，恐怕这一点，便是所谓下棋者的楚帝也没有预料。

思及至此，她不禁微微叹息。

秦子烨与秦子昶这场夺嫡争斗，她看来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林献音轻轻推开门，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缓步走进。

昨日匆匆一面，因为秦子昶身体虚弱她未在追问下去，，于是今日决意探个究竟。

推开门的刹那，只见房内光线昏暗，隐隐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秦子昶原本正倚靠在病床上，面色略显苍白，察觉到有人进来，缓缓抬起头来。

只见原本一双温润如玉，仿若能洞察世事的清冽双眸，此刻却布满血丝，透着疲惫和茫然。

待看到是林献音进来，尽管眉间仍掩不住倦意，他仍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