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回到营地帐篷之后,没还来得及卸甲,便见袁枚猛地站起身,铠甲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一张清秀却饱经风霜的脸上此时却写满焦虑,满是老茧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自从遇见章游后,这位平日里沉稳精明的男子便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
此刻仿若终于按捺不住似地,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林献音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杯中的茶水泛起层层涟漪,就如同此刻在坐众人波澜四起的心境。
见袁枚一脸焦灼,林献音那双明亮的眸子中不禁闪过几分笑意。
这倒是她第一回见袁枚如此着急。
想来是因为章程曾经是他手下将领,如今却漏洞百出,他心中惶恐不安罢了。
静静地注视着袁枚一会儿,她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案几,一边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从头至尾反应平静得出奇,仿佛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袁枚在帐内来回踱步,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缓缓道来:"将军,此事关系重大,容我细说。"
他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虽然以前我对章游并不十分器重,但相处多年,也算知根知底。他是个地道的边关男儿,从小便在这苦寒之地长大。"
说到这里,袁枚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向林献音。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清隽的面庞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他幼时父母惨遭南齐士兵杀害,成了孤儿,这事在边关人尽皆知。"
说道这里,袁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那时他才七岁,亲眼目睹父母被杀的惨状。从那以后,他对南齐可一说是仇深似海,每逢交战必定冲锋在前,杀敌时甚至都带着几分癫狂。我曾见他一人持刀直取敌军将领,浑身浴血却不知疲惫。"
林献音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