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顿时惊呆了。

“赵明前不是跟工会主席家订了亲事?”

“就是啊,那个主席的闺女还来过厂里好多次呢,怎么还有个未婚妻?”

向思浓就叹气道,“说来话长了,我们是从小订的娃娃亲,可后来赵家来省城了,我们一家在乡下地里刨食的……”

她这么一说众人就明白了,这是嫌弃人家是农村户口。

不过也别说,换他们可能也不会放着省工会主席的闺女不要去娶个乡下来的姑娘。漂亮归漂亮,却不如地位和钱来的实在。

当然了,事实归事实,该同情还得同情。赵家父子在机械厂有多少人羡慕,这会儿就有多少人想看赵家笑话。

“那真是不像话啊,嫌贫爱富,有点丢工人阶级的脸了。”

向思浓继续抹眼泪,“我这二十了,我爸妈就让我来认亲,好结婚,结果赵明前喊我去她姑婆家,结果就看到了……看到了……”

众人明白了,“你看到了赵明前和于主任?”

“唉。”

向思浓这眼泪是越抹越多,“我们那边都羡慕我有个好对象,可这好对象另找了对象不说还那样羞辱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我还是死了算了。往后他赵明前不管是跟工会主席的闺女在一起,还是跟个男同志在一起,那都不关我的事儿了。”

说着向思浓就把脑袋往绳子上挂,吓得周围的人惊叫连连,“唉小同志,你别死啊,有话好好说。”

“你快下来,这可太危险了,有委屈找组织,找领导,总能给你做主的。”

赵家父子都在厂里工作,一个宣传科干事一个车间主任,又搭上省工会主席,之前不少人是又羡慕又嫉妒。如今赵家出这档子事儿,本就嘲笑了一下午了,结果现在又来个更劲爆的。

几个女人有心想将人拽下来,可向思浓就两手拽着绳子,下巴搁在上头,万一往下一抢,那绳子准得给勒实了,可就真的死了。

“你先下来再说。”

“快快快,厂长他们马上来了。”

门口闹这么大动静,领导不可能不知道,这不安保队的人得到消息就赶紧去喊领导来了。

中午赵家的事儿本来就闹成笑话,几个领导都觉得丢人,结果这倒好,竟然又来这么一出,这下几个领导看赵大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赵大强扯了扯嘴角道,“我儿子还被人打伤了呢,他说就是被这个向思浓打的。”

想起这事儿他都觉得窝火,他们赵家还没找向思浓算账呢,结果向思浓反倒跑机械厂这儿来闹事了。

当初这娃娃亲就不该订,本以为向根生是个通情达理的,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之后也不会强求。

没想到这么狡诈,看着赵家发达了,就想扒着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