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全家人绝口不提此事。

但姥爷因为伤心难过,人没了,姥姥精神也变得一日不如一日,每回见到向思浓就絮絮叨叨,哭闹。

于是便减少向思浓出现在老太太身边的机会了。

向思浓问,“当时有沈家的地址也找不到?”

苗翠花和向根生对视一眼,向根生道,“其实我们当初找到首都时按照地址找过去的,但周围的邻居们说沈家一家都逃跑了,没人了。后来六几年的时候去,又有人说沈家下放牛棚了,去了哪里的牛棚没人得知。没有人说见过你小姨,也没人见过沈周,两个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屋里很安静,苗翠花抹干眼泪,开始骂起表姨来,“都怪那个瘪犊子玩意儿,我们打算瞒着一辈子的,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多好啊,哪像现在,回头我饶不了她。”

向思浓哭笑不得,“好,回头您撕了她的嘴,或者等我回去的时候我们一块撕。”

见她说真格的,苗翠花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孩子。”她小心问道,“你真不在乎这个啊。”

向思浓心想,我上辈子就不知道爹妈是谁不也好好的,这辈子虽然没见过亲爹妈,却有个比亲爹妈更亲的爹妈,何必管亲不亲的。

她摇头,“不在乎,我只在乎对我好的人,心疼我的人。您和爸,就是我的亲爸妈,亲爹妈来了我都不待认的。”

这话让苗翠花心里格外的舒服,“真是妈的小棉袄。”

向思浓嘿嘿笑了。

向根生也松了口气,脸色也渐渐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