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如等他回来再写也不迟。

这一夜,凤药失眠了,为牧之不值,为云之与夫人心碎,为大周忧思。

下旨和谈的消息在民间传开了。

连鹤娘这样从不关心政治与国事的人都在心底看不起皇上。

街头巷尾都流传是常家大公子上书要求去和谈的。

他走的这天,百姓自发到郊区送他——不过都是辱骂于他。

甚至有人向他扔臭菜叶,他淡淡拍了拍丢在衣服上的菜叶、垃圾。

几位知己好友,常家同辈与晚辈都来送行。

他阻止了大家,既不与百姓对骂也不向他们解释。

他一脸淡然,“既已身担此职,还在意世间区区误解吗?”

“我心已死,不在意百姓怎么骂,他们肯骂我倒欢喜,证明我们的百姓还有血性。大周便还有希望。”

一杯水酒送上,他昂头饮下。

翻身上马抱拳对送别的朋友亲人道,“山高水远,各自珍重。”

挥鞭纵马,带着大周和谈的人马起程而去。

直到他悲壮的影子消失在路的尽头,众人听到一声哭喊从来路上传来。

是云之。

她焦急地从车棚窗中探出半个身子狂喊着哥哥的名字。

脸上的面纱掉了一半,一脸的泪水,眼中满是悲怆。

李琮不让云之来送别。

云之假做不在意,若与之发生争执,只所更费时间。

直等到李琮出门,才叫人套车赶过来。

到底晚了一步。

她俯在车窗上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