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着小路,偷溜入微蓝院,蹲在云之床前,轻轻拍醒了云之。

云之迷糊间睁开眼,看到元仪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元仪拧了她一把,她一疼才真的清醒过来。

“你?”云之左右瞧瞧,窗外的天黑得像刚研开的浓墨。

“你呀。”云之喝了几口茶,长吁口气,“你真是倔得要死。”

元仪见她亲切,放下心,委屈地说,“姐姐突然对元仪那么冷淡,元仪总得问清楚呀。”

“你信云之姐姐吗?”

元仪用力点点头。

“那我们平日就冷淡些,我有自己想做的事,你别管。”

这件事云之来回想了多次,还是不告诉任何人。

她打算给李琮下毒。

就那种慢性毒药,她并不想杀了李琮。

只要他别再有能力做恶就好。

比如,躺在床上不能下床。

云之不介意照顾他一辈子。

他死或不死,她都不会再嫁了,只肖他能安安静静,别再拥有与能力不匹配的野心,闹得大家不安就好。

且李琮已对元仪和自己的财产起了心思,能伸一次手就能再伸手。

现在是现银,再要产业怎么办?

她们的确斗不过他。等身无分文,又受苛待难道还要回娘家伸手?

云之一直在说服自己,光是叛国,他若不是皇子,也早就被斩首了吧。

这消息她透露出去,少不得传到皇上耳朵里。

那日李琮与皇上在紫兰殿起了争吵,她在外全部听到了,也听出皇上话里的暗示。

她本以为皇上会处置李琮,没想到,皇上竟咽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