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走到门外等着,脑子里想着屠夫说的话。

里头婴儿只哭叫一声便没了声息,他心如刀割却还得装得满不在乎。

一阵阵的恶心顶着胃要蹿出来,他用力吞着口水,一下一下把呕吐给压了回去。

胡子走出来看到浑三儿伸脖瞪眼,喝道,“慢死了,干嘛呢还不好?这边药都炖好了就等下引子。”

“催你娘催。”门开了,屠夫嘴里骂着,一手血拿了个盆,“拿去,妈的,哪天老子把你胡子放在桌上。”

胡子脸上一僵,不满地夺过盆走向东厢房。

“没我事了?”浑三儿追问,胡子不理他,他回头对屠夫一笑,“大哥,我叫浑三儿,您高姓大名,以后咱们说不定还得见。”

“他们叫我阿大。”屠夫在围裙上擦着手。

“咱再唠会儿,和大哥你怪投缘的。”

“你说说我顶替的那孩子能给埋哪了?”

“埋?”屠夫轻蔑地看了看东房,“我最看不起胡子那种人。”

“我听麻子提过一嘴,不知真假。那孩子只剩了个骨架,我也不知道扔哪荒郊野岭去了。”

李仁往深处想了想,不由大怒,怒意蔓延,全身不由烧得哆嗦起来。

“你也别怕,那孩子不是咱们的人,是个奸细。”

李仁点点头,“行了兄弟,谢谢你,下次来我给你带御街的赵记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