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母亲一向太好说话了,给了你胆子,在我面前放肆,口出狂言,你怎么不进京告御状?以子告母,不管母亲有没有做了错事,你就先有罪!”

一连串的责问,让青云无话可回。

他素知道自己母亲不简单,从来没与母亲针锋相对过,母亲言辞激烈程度,远出他意料。

本是冲着撕破脸皮来的,割断母子情意,他忽然意识到比着母亲,自己还是太简单。

光是“利益”这两个字,就沉如巨大的磨盘,重重压在他背上。

他真割舍得掉吗?

薛钟每见他,如奉亲爹,薛氏旁支子弟时常来找他,点头哈腰,只为谋个差事,寻些机会。

在他看来极寻常的东西,薛家旁系兄弟子侄摸都摸不到。

他舍得下这些吗?

每日里鲜衣怒马,烈火烹油的日子,他过习惯了。

今天母亲提醒他意识到自己顺风顺水太久,自以为能干。

那是因为有人一直托举着,没让他在最底层与人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