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背着手从龙椅上走下来,他虽带着一点笑意,但凤药却感觉到了他的严肃。

“莫说这事相当复杂,没有切实证据,仅凭一片破布就想定一个龙子凤孙的罪实在草率,就算有切实证据,凭劳伯英和归山就想杀了朕的嫡子?”

他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和威严。

凤药受不了这目光的沉重,低头不语。

“你不赞成朕。”

“臣女心中没有答案,臣女……”

凤药心中纠结,放在许多年前,她会认为不公平,为什么皇子可以肆意妄为,大家都是人,都只有一次生命,怎么有人可以随便杀人而不负责?

如今的她说不出这样的话,若她说了,会在心中责备自己的天真。

老而弥纯是为耻。

她咬咬牙,仍然认为位高者虽能逃出律法,却更应该自律。

现在她仍然认为不公平,但她早已知道,这世道从有了人就有了不公,不是现在才不公平的,是从来没有公平过。

就算大周灭亡,这种不公仍然会延续到以后的朝代,生生不息。

然而她这样的人不就是为着一个这样的“目标”才奋而起身,不顾一切去追求的吗?

大周的平稳,相对的公平,严格的律法——用来约束所有人,不管其身份地位一概要遵守的条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