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以为,我不敢?”
他既不悲也不喜,既无惊亦无忧:“你接近安王,既能重查你父之冤,亦能平我之事,是笔不错的买卖。”
陆温将簪子往皮肉内送了送,他白皙的颈显了一丝轻微的血痕,她冷声道:
“安王与我陆家一案有何渊源?”
他道:“并无关联。”
她顿了顿,又问:“为何选我近他的身?”
谢行湛侧头看她:“同意了?”
陆温将簪子扔至一旁,神色淡淡:“我有得选么?”
谢行湛道:“安王年少风流,颇喜流连烟花柳地,我既要挑鼹人间客,自然挑最好的。”
陆温扯了扯唇,沉默无声。
她抬眼望向窗台前那株开的正艳的红蔷薇,雨夜湿润,雾隐缭绕。
冷冽的风儿一吹,嫣红的花瓣颓然滚落,隐约带了些花开粲然,却红颜薄命的忧愁。
谢行湛站起身子,端起案前的酒杯,端方雅正的向她拱了一揖:
“以女子之身,一生行于暗处,我替南凉百姓,谢过姑娘。”
一饮而尽,满腔豪气。
陆温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别拿家国大义来压我,我已无家,亦无国。”
说罢,陆温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裙。
谢行湛坐在案榻边,一双冷润的眸子盯了半晌,终究是将头侧了过去。
陆温内袍已然松散,纤柔的手停至腰边斜扣,摩挲着圆短的扣角,平静的注视着他:
“谢大人花了一万两,就只是来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