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湛望着她,潋滟的眸光里掠过一丝讥诮:
“这等手段,不如通通使到安王身上去。”
陆温浅笑不语,手腕翻转间,琉璃杯中晶莹的液体,倒进了窗台前摘种的那一盆娇艳欲滴的山茶花。
几场秋雨过后,就到了安王府来接她的日子。
安王府邸位于西屏郡西,正门大敞,几个小厮从偏门将人接了进去,一顶软轿直接抬进了下人宿的值房。
她又按例焚了香,跨了火盆,用沾了水的柳叶儿去了晦气,又同衣服一道又烧了。
才沐浴更衣,华服盛妆,抱着琴,进了暖阁。
高台暖阁之上,幽香缭绕,丝竹频频,贵人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那日摘星司的几位贵人,具在其列。
陆温定睛,发现少了谢行湛。
当她走进暖阁时,无数女眷的目光,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迎着那些鄙夷、轻蔑,嘲弄,眸光沉静如水,缓步行至安王正席,素手执杯,语气柔婉:
“狸奴来晚了,奴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