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人热辣奔放,玉章郡主只着轻纱短袍,雪白的锁骨露出大片。
上身着了件赤金色渐变短衫,下身的裙摆则是一件轻舞赤纱缀蝶襦裙,头戴金丝边彩凤头纱。
头纱将鬓边的发轻轻捋到了耳畔,好一个媚骨销魂的美人儿。
只是她竟赤裸裸将鞋袜褪去,那双玉润莹白的赤足,正踩在秦无疏的纤长五指之上。
乌时璟修长手指托着瓷白茶盏,轻抿一口,淡淡道:
“不过是个奴隶,定南侯,怎么如此耐不住性子?”
说罢,足底用力,又碾了一碾,指尖已然深红。
他是降臣。
而降臣,在百姓眼里,是个软骨头,在权贵眼里,只是条摇尾乞怜的狗。
陆衍眸底冷光微动,十指紧攥。
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她拒绝他的任何帮助。
他将她讨要至青龙部,她便放火烧了自己的宅子。
他将她从天牢里捞出来,她便夤夜放蛇咬他,再一次逃了出去,却被白虎卫再次捉了回去。
若非玉章郡主出面讨要了去,此刻,已成军中营妓。
哪怕死,她也要逃,只因她此生,最厌叛徒。
哪怕她哭一声,叫一声,发出一点点的声响,都会灼烧他的血肉。
可她这样的淡薄,哪怕被如此羞辱,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俯身,骨节分明的指节紧紧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
“玉蘅。”
秦无疏抬头,发丝如瀑,唇瓣嫣红,眸色却冷淡至极。
她的冷淡,她的淡薄,是比噬肉削骨之痛,还要残忍百倍的存在,叫他几乎失了分寸。
“跟我回去。”
她眸底冷淡的光,刺得他双目酸涩。
秦无疏极轻极淡的笑了笑:“定南侯。”
她顿了顿,尖锐又刻薄:“求您,速死。”
陆衍眼睫抖颤,将手缩了回来。
因她不降,又活埋过五千朱雀营将士,一路上过的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