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见天光,却也怀着一丝希冀,希望她能选他。
可她漠不经心的选择,终于彻底击毁他的理智,所有欲念,怨念,愤怒,挣扎,痛苦,齐齐倾泻而出。
谢行湛将陆温扔在马车上,死死的按着她,眸底赤红一片,哽咽着说:
“你杀了我!”
陆温怔了怔,挪过脸庞,死死抿着唇,连肩膀都在颤抖。
他捧着陆温的面颊,泪流满面,唇瓣抖颤:
“你杀了我,一遍又一遍。”
他想来吻她,想像以前一样,用唇瓣为她拭去泪水,可他没了眼睛,只能颓唐的用拇指为她拭泪。
他从未哭的这般撕心裂肺过。
可他分明,体内毒血交融,无时无刻不是痛的,他也习惯了这样痛彻心扉的日子。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躯体之痛而痛哭流涕,还是因她赤裸裸的算计,因她但凡得利,便不介意与人纠缠而嫉妒,而气的发疯,痛的发疯。
太可笑了。
他什么愿意给她,哪怕是自己的命。
她却依旧对自己不屑一顾,宁愿委身他人,也不选他。
他输了,他再次输了。
他明明居高临下,俯视众人,要杀了她,犹如捻死一只蚂蚁。
可他终究,一无所有。
他满面泪水,仰着头,双膝跪于地,望着高不可触的明珠,终于发了狠,攀上她的腰肢,仰身而去,精准的,恶狠狠地咬上她的唇瓣。
咬的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直到呼吸不畅,她几乎快要窒息了,他才将她放开。
他从未如此激烈过。
他此生,斩贪官,灭匪祸,平民愤,铲恶鬼,数度危机,化险为夷,都只求一个稳字。
只这一刻,他的理智轰然倒塌。
他再度吻了过去,陆温偏过头,以致于那道吻,只飘飘然落到了她的颈侧。
空气凝结,四下寂静无声。
车厢内似乎伏有一只猫儿,原本蜷缩于马车厢壁,见了陆温,高高兴兴扑入她的怀抱,亲昵的依偎在她的宽袍之下。
“那是,我的猫。”
陆温终于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