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点头,拔出鬼曲,面向薛雅之,挑了挑眉,戏谑道:
“啧,统一南北的大英雄,有何指教?”
“简单。”他淡然一笑,五指扼住妩霜的瓷白的脖颈,“要你死。”
他的眸光挪向旁侧静静垂立的谢行湛,补充道:“还有他。”
陆温也瞧了瞧,谢行湛身后尸身遍地,几乎堆满了狭隘的山道,有的人气未绝,止不住的瘫在地上抽搐。
“好吧,这么久了,王爷还是只会这么一招。”她摇了摇头,十分可惜的叹了叹。
“可惜,夫君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话音方落,陆温伸出袖箭,一道雪影破空而去,极精准的命中的妩霜的小腿。
上头淬了麻药,她失了力气,柔弱的身躯往下倒去。
薛雅之全然未料,他还未曾要挟于她,还未与她做起交易,她便毫无犹疑的出了手,一时脱了手。
另一枚银针,已然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取他的咽喉。
薛雅之无奈,只得弃她而去,急速往后退去,才堪堪躲了那枚银针。
他立定,冷笑一声,从暗处又缓缓走出百十护卫,皆是军中精锐,铠胄森然。
陆温疾行上前,将妩霜揽在怀中迅速退去,而后一股脑将人送进了车厢。
薛雅之嗓音幽幽凉凉的:“我真是不明白,乌行雪,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统一南北之功,若按功行赏,你当首功,你既创立了万世功勋,除了我与陛下,你分明已经拥有了压倒性的权力。”
“你大可以站在巅峰,看着那些愚昧的百姓发疯。”
“你是燕王,是皇亲,是贵人,百十个奴才伺候你,百十个婢妾伺候你,难道不好吗?”
“为何要重新丈量土地,叫我们不能随意鱼肉百姓?”
“为何要修整刑律,叫我们不能随意欺辱下民?”
“为什么要改革科举,叫我们不能在官场之中插入自己的棋子,培植自己的党羽?”
“你是乌家王朝的血脉,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帮着那群贱民,来对付自己人,我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