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湛立即挤进了门,顺从的将门关上,想了想,将锁销也插上了。
陆温慧眼如炬,自然没有略过他的小心思与小动作,挑眉问:“又干嘛?”
谢行湛垂眸,语调柔糜:“我错了。”
陆温:“?”
她默了半晌,还是问:“你又得了失心疯?”
谢行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过去抱她:“我错了,不该为了南安王和你置气。”
陆温偏着脑袋,用食指抵着他的肩膀不允他近身:“你到底想干嘛。”
每次他这个态度,就是挖了个坑,等着她去跳。
她就是再再再蠢,也不可能信他了,不如摊开了说。
“我没有……”他垂着眼,眼睛迅速变得薄红,“我好怕,好怕你会生气。”
他从石窟出来时,病体的疼痛完全左右不了他的思绪,能左右他的情绪,能叫他觉得恐慌,觉得害怕的,只有她。
他强忍着体内的毒素流窜,强忍着体躯的疼痛,在马车内等待她下学的那段时间,他只能掐着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的清醒。
现在看见了她,痛楚总算平复了些。
他又想起,来崇文馆哄她之前,曾与陆衍这个迟迟追不上姑娘的蠢人,有过一番深刻畅谈。
他问:“要如何才能让阿云不哭呢?”
陆衍答:“你比她先哭,她就会忘了自己也想哭,转头来哄你了。”
他又问:“要怎样才能让阿云不生气呢?”
陆衍答:“哭,还是哭,实在不行,就扮可怜,越可怜越好,病重垂危的那种。”
他斜着眼,凉凉的问他:“所以你扮可怜,自己摔了腿,秦无疏那个笨小子,却转头怪我家门槛太高?”
陆衍打着哈哈:“别打岔,你问阿云,扯我家玉衡干什么。”
他冷嗤一声:“人家宁愿守东海都不愿意嫁你,敢问一句你是承父遗志驻守祁州,还是跟着你的玉衡一起去东海?”
他瞬间就恹了下去:“祁州吧……”
他顿了顿,补充着说:“军中若无战事,我来回跑也行,总之绝不能耽误我和她的婚事……和感情。”
他似乎是想到些什么,继续补充:“当年爹和娘也是这样两头跑,也没见感情散了,反而小别胜新婚呢。”
谢行湛羡慕极了,又瞧着自己天天惹人生气的糟糕样儿,心里很是嫉妒:
“苏凌祁州两郡,来回只要十日,祁州与蓬州,一南一北,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来一回便是两个月,你可想好了,真要两地分居?”
“嗯。”陆衍点头,十分郑重的说,“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