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错可以看得出来，方孝平不是装善。

五六年的时间，方孝平性情大变。他当初那凶恶的声音，如今变得如此和祥。

可声音还是那个声音。

“好人未必会做好事，做好事的也未必是好人。”赵错沉声说道。

很显然，方孝平并未认出赵错。

如今的他已经十八岁，身高在这两年突飞猛进，只比李木矮不到一寸了。

经过战场的洗礼，赵错的面容也不再稚嫩。

年纪轻轻，意气风发，气场强大。

这话让方孝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旁边的人却笑道：“方大善人是好人，做的也是好事。”

“就是，没有方大善人，城里不知道还要饿死多少人。”

“别说城里的人，就连城外的很多流民，也接受过方大善人的接济。”

……

赵错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他直奔军营，朗声厉喝道：“先锋营，集合！”

一千多人马，很快便集结完毕。

“有些跟我从虎头寨一同打到如今的兄弟知道，我赵错是巴陵人，在巴陵有个仇家。”赵错说道。

当年攻打虎头寨那些人，主要是钟吾带的那群人，后来都被编入了先锋营。

先锋营的规模从一开始的五六十个人，发展成如今的近两千人。

先锋营的元老，都知道赵错的往事。

当时先锋营刚刚组成的时候，兄弟们就发誓，将来一定为赵错报仇。

“将军，仇家找到了？”有人问道。

“只要碰上了将军的仇人，我等必定为将军报仇雪恨！”

“对，将军的仇就是我们的仇！”

“报仇报仇报仇！”

听到营地外传来动静，熊文敬走了出来，观察情况。

“怎么了？”熊文敬问道。

“去杀人。”赵错朗声道。

“杀人？吴贼死的死，投的投，城里没有敌军了。”熊文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