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谴责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沈舟野笑出了泪,指着沈辞的手,“大哥,你就头晕输个生理盐水,怎么还给自己弄了个留置针?医疗剧都不带这么不严谨的,太搞笑了。”
沈辞从善如流的一把扯了本就是装模作样的留置针,滴下来的血给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平添了几分悲情的味道,他指着沈舟野,“我在这里照顾了这么久,爸都好好的没出事,怎么你一来,和爸说了几句话,爸就这么没了?!是不是你活活气死了爸!”
沈辞知道沈愚没救过来的时候,不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甚至心想沈愚一辈子算是做了一件彻底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那就是没死在自己的照顾下,刚刚好好死在和沈舟野独处的这段时间里。
自己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沈舟野看着大哥就算憔悴到了极致,依然不失儒雅的面容,说,“大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沈辞冲上去抓住沈舟野的肩膀,死命摇晃,“就是你!我在隔壁都听到了你和爸大声嚷嚷!你明知道爸不能说话!你明知道他不能生气!为什么你要这样,就算爸说了遗产我们兄弟平分,你怨恨我抢了你的那一部分,你也不该把爸活生生气死!”
沈舟野又笑了。
他觉得出戏。
他把沈辞推开,“大哥,你的演技实在是用力过猛。但是不得不说,你现在把遗产的事情说出来,确实是点睛之笔,就是有点司马昭之心了。”
他说完,走到沈愚的病床前,把白布仔细改好,推着父亲朝太平间去。
他说,“大哥,要是把一切都给你就能让父亲回来的话,我什么都无所谓,你可以把我的每一分钱都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