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野意识是清醒的，就是身体不受控制。

苏小婉指挥佣人把儿子扶到沙发上，拿热毛巾给儿子擦脸。

她看见沈舟野落泪。

“哭什么？”

“谢谢妈，我都这么大了还得上我的心，我真没用。”

苏小婉懒得搭理儿子的矫情，问，“脑子还清楚吗？”

“清楚的很，我就是胃不舒服，妈你有事就说。”

苏小婉说，“你爸临走的时候是不是在你手心上写了个字？”

沈舟野涣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声音颤抖，“妈你怎么知道？”

“别瞎胡想，是知简找打了沈辞那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安在你爸病房的针孔摄像头——要不说还是知简这孩子办事靠谱，又聪明又心细，你真的得学着点——知简把录像发我了，我看到的。”

沈舟野黯然的笑笑，“爸恨我，临死都没原谅我。”

苏小婉恨铁不成钢，“我和你爸几十年夫妻，说句不中听的，他抬抬屁股我就知道他午饭吃了什么。你爸最是心疼你惯着你，他辛苦打拼的事业挣来的东西，你当年一句不想要，转头去学了医，你爸不是就物色了别人来接班？一点儿压力都不舍得给你！”

苏小婉说，“你爸那个字我看清了，他是想告诉你，去走自己认定的路，就像你之前二十八年一样，别回头——去给知简那孩子认个错，把话说开，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成吗？妈还等着给你带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