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正想得出神,却见沈秋神色为难,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大队长心里“咯噔”一声,生怕从沈秋嘴里听到“此方法不适宜大规模复制”等论调。
手里的旱烟也不香了,他放下烟袋,坐直身体,神情忐忑地问她:
“不过什么?”
沈秋睫毛一颤,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才道:
“我用的种子都是在东北下乡的二哥寄过来给我玩的,没有多少。而且我私下对比过,我二哥寄的种子比咱们这里的种子品质要好很多。嫁接和大棚本身就是新技术,如果种子不过关,想要推广,难于登天。”
说罢,假装唏嘘地叹了口气。
大队长心里一紧,神情紧绷低沉。作为一个庄稼人,种子好坏意味着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但蛋糕都摆在眼前了,不让他咬一口,他实在不甘心。
想了想,他身子前倾,语气略带急促地问道:
“那,那你二哥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神情有些颓丧,还有些焦躁。他忍不住又拿起烟袋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眉头皱成很深的“川”字。
现在是计划经济,让沈秋二哥抓一把种子寄过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是成批量的种子,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说沈秋二哥有没有这个本事,即使有,风险也非常大,搞不好就是投机倒把,割社会主义尾巴。
沈秋观察大队长的神色,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将心里早就酝酿好的话说了出来:
“大队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最近正好想去看我二哥一趟,您给我开个介绍信,等到那边我先考察一下,探探口风,如果问题不大的话,我以咱们大队的名义购进一批种子。等第一批农作物成熟后,咱们就能慢慢摆脱外购种子的窘境了。”
大队长闻言眼睛一亮,马上就要答应,但随即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东北距离咱们这一千多公里,光坐火车就得一周左右。我之前听东北的战友提过,他们那里地广人稀,走一两个小时可能都不见村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太危险了。这事不成。
我试着联系联系以前的老战友,看看他们能不能想办法搞点种子。”
一听这话,沈秋顿时就急了,她空间里种子多的是,绕这么大个圈,就是为了去东北一趟,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道下次再找什么借口呢。而且她最近两天心里总有些不安,就怕去晚了沈夏真出事。
想到这里,沈秋再也稳不住了,站起身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