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很能理解宋岩现在的心情,所以也没有不高兴,反而利落地点点头,声音中带着足以抚慰人心的镇定:
“可以治的,你没听错。”
“可以治就好,可以治就好,可以治就好……”
宋岩激动地双手插进头发里,身子支撑不住地跪卧在地,他不住地呢喃着,眼眶里强忍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脸上、衣服上、地上。
这是他这五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连日来的奔波和担惊受怕没有折弯他的脊梁,但当他听到爷爷有希望痊愈后,这个半大的孩子,神经终于松懈,哭的像个泪人。
不过须臾,他脸上的表情一滞,无措地抬头看向沈秋,眼里的忐忑一览无余:
“二十块钱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跟猛子他们还能凑一些。如果还不够的话,我最近多接几个单,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钱凑够。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先给我爷爷治病……”
最后一句说得愈加没有底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都不能算是熟人,只是认识而已,人家凭什么帮他?
想到这些,眼里的希冀像是泡沫一般,“啪”地碎了。
沈秋看了眼他脸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泪痕,以及眼底暗淡下去的光亮,无奈地服了扶额,这孩子压根就没明白自己的潜台词。
考虑到他现在的状况,也不指望隐晦的提醒他能听懂,因此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钱不是问题,但你需要约束好自己和你身边的人,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药是我给你的,药物用完后,包装需要销毁掉。这个,你能做到吗?”
峰回路转,宋岩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沈秋,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神情严肃认真地保证道:
“你放心沈姑娘,我一定保守秘密,如果做不到,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秋叹了口气,“……也不用这么严肃,我只是不喜欢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