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本在低头织毛衣,听后不耐烦地抬头,“又怎么……”
话刚出口,便看到了桌上的奶糖,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出不来,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看起来滑稽又扭曲。
随即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见没有别人后,利索地拉开抽屉把奶糖收进去。然后站起身,一脸热情地招呼沈秋:
“哎哟大妹子,原来是你啊,刚刚你们登记的时候我还在想,你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眼睛大大的,皮肤白得像蛋清似的,以后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娶到你呢。
不瞒大妹子,我是咱S市本地人,好多人都叫我包打听,你有啥想问的就问,我肯定告诉你。”
沈秋顺着前台大姐的力道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装作略显拘谨的样子小声道:
“我也觉得大姐很是面善,所以思来想去,这话只能来问大姐才比较保险。”
大姐被沈秋勾起了兴趣,身体往沈秋跟前探了探,好奇地问道:“啥事啊大妹子,你放心,大姐嘴紧着呢,绝不给你透出去。”
沈秋笑得一脸真挚,“我要是不放心大姐,就不来找您了。”
说罢,四下看了眼,见周围没有人,才凑到大姐耳朵边小声道:
“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家里人说让我帮忙给家里添置些物件带回去,但我手里的票不够,想问问您有没有地方不要票也能……”
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大姐在招待所前台干了这么久,眼力见没有十成十,但六七分还是有的。
眼前这姑娘虽说穿着一般,但言谈举止和随手就能给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的架势,一看就不是个缺票的,估摸着是想找个借口去黑市淘东西的。
她也见怪不怪了,住他们这家招待所的,十个里面有八个都去过黑市,谁让他们这里的黑市是临近几个省里规模最大,货物最全的一家呢,甚至就连很难搞到的手表收音机等硬货都有。
但正因为市场大,所以里面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啥人都有,黑市里三不五时就会发生一次械斗,有时候还会出现当街强抢的事情。
因此大姐好心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