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就住这一间,我们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赵青青几人便快步离开了。
沈秋抬眼打量了下,东北地广人稀,所以知青点建得很大,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此时天色还早,风呼呼地刮在人脸上,像是冰刃一般。院里只零散地站着几个扫院的知青,看起来寂寥又漠然。
沈秋深吸了口气,推开了沈夏房间的门。
沉旧的木门不堪重负,发出“嘎吱”的声响。
“谁?!”
警惕的声音自门内发出,听得出来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嗓音颤抖,惊惶不安。
沈秋定了定神,没有盲目地冲进去,她垂下推门的手,看向门缝里透出来的些许光亮,语调轻缓,却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我是沈夏的妹妹,我叫沈秋。我和对象一起来看我二哥。”
半晌后,门内响起木棍落地的声音,半开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女人憔悴的脸。她嘴唇紧抿,眼眶通红,见到沈秋那张神似沈夏的脸,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绷断。
“……我,我对不起你哥,他,他为了我被姓马那个禽兽用石头砸中了脑袋扔进河里,都,都两天了,一直昏迷不醒,还,还发烧。我想把你哥送到县医院,但,但场长他们不放人,只让场里的医生给开,开了点药,就不,不管了。”
女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无助愧疚地跪在沈秋身前,抽抽噎噎地说着,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全身微微颤栗,说到后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如,如果你哥情况不好,我下地底下给你哥赔罪,我对不起他,只要他不嫌我脏,下辈子我当牛做马伺候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老天啊,为什么不让我被砸石头扔到河里呢?怎么不让我去死,呜呜呜呜呜……”
沈秋向前一步,把人揽在怀里,冰凉的小手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头发,嗓音轻柔又坚定:
“没事了,没事了。我手里有药,可以治好他的。别哭了,留下力气好好照顾我哥,如果我哥醒来后,发现他拿命换回来的姑娘寻死觅活的,我想他也不会开心的。你说对吗?”
瞿蝶哭声一滞,红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沈秋,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水面上漂浮的一截稻草:
“你,你真的有药?”
沈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