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伸手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紧咬牙根,一字一句地道:
“有,你有东西跟我交换。我想让你帮赵青青一起,找出马淼的犯罪证据,找到马爱国、马栓子、马胜利他们一伙的权钱交易记录。我要让马淼和他背后的靠山再无翻身的机会,我要让受害者的报复振聋发聩,我要让这片土地上蠢蠢欲动的某些臭虫,再也不敢伸出它的脏手。”
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越来越大,远处光秃秃的树枝在劲风的摧残下瑟瑟摇晃,洁白的雪花摇曳着坠落地面,又被狂风卷到半空中。
脑子里的嗡鸣渐渐消退,但心底的锥痛却愈发明显,雷年的头低低垂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地面,琥珀色的眸子因为充血,泛着红血丝,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屋里的谈话已接近尾声,雷年抬了抬有些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转身往自己屋子走去。
谈话结束后,沈秋又仔细给王萌萌把了下脉,根据脉象显示,沈秋在空间奖励的药方里,找了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子抓了一副药给她,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告辞回到了沈夏的屋子。
接下来两天,沈秋这边非常清闲,每天起床后先给二哥沈夏查体,挂吊瓶,接着便给赵青青针灸,顺便看看王萌萌的情况。
闲暇时,便窝在炕上和二哥侃大山,聊近况,沈秋对他的陌生感在一天天的相处中逐渐淡化,甚至会恍惚觉得,上辈子的经历都是一场梦,自己就是七十年代的沈秋,如假包换。
但同时她也真切地感受到,沈夏有心事。他总是会坐在炕上发呆,或者沉默地透过窗子看向荒芜的土地。
自他醒来后,瞿蝶便没有再来过,但每天早晨,瞿母都会端来一碗浓郁奶白的鱼汤,他也总是沉默地接过,喝完。
这天,瞿母有事要回家半天,沈秋望着枯坐在炕上的青年,又一次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颓丧和寂寥。
摩挲了下手里带着热气的水杯,沈秋神色复杂地轻声问他:
“二哥,你是不是喜欢小蝶?”
沈夏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眼底的空洞被茫然取代,随后张了张嘴,顿了顿,又摇了摇头,苦涩地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
沈秋皱眉,“这是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