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的运菜车,还是上次的司机,陆霆华照旧给塞了五块钱后进了后车厢。
这一次后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天还未大亮,微熹的亮光透过道路两旁的枯树枝,映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离别的愁绪后知后觉地卷入沈秋的四肢百骸,她意兴索然地靠坐在菜堆上发呆。
陆霆华垂眸看她,清冷的光辉照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他淡漠冷情,衬着锋利的眉眼,俨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可他被浓密睫毛半掩映着的眼眸,却和他冷淡面容矛盾得炙热柔情,那热度并不高,却足以融化冰川。
见沈秋情绪不高,陆霆华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有一下没下一下地,小动物顺毛似的抚摸她的头发。
许久,他缓缓开口,“你刚刚和二哥说什么呢?他那么激动。”
沈秋回神,打起精神调侃了句:
“你这顺杆爬的速度够快的啊,我二哥不过是不针对你了,你就直接喊上哥了。”
调侃完后,才回答他的问题,“我给他说,咱俩现在只是在谈对象,不要那么说你。”
顺毛的动作一顿,深邃的眸子里明明灭灭压抑着讳莫如深的情绪,无人看见的眼底,占有欲强烈到令人战栗。
与之相反的是,说出口的话依然和缓无害,“我愿意被二哥说,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他愿意说我,说明看得上我。”
沈秋被他的话逗笑,眉眼弯了弯,“合着你觉得自己在我二哥眼里,就是盘菜啊?还褒贬啊,买主啊的。”
陆霆华见她终于有了笑模样,心里一松,伸手去揉她乌黑柔顺的发顶。
“就你皮,我明明就是打个比方。”
沈秋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一时笑的肚子都疼了,好半晌才勉强停下,“好,好了,不笑,笑话你了。”
陆霆华无奈地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水意,“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姑娘,一会儿到哈市了,你要去找她吗?”
沈秋摇了摇头,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