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从随身布包里掏出来一大堆药放在炕上,认命地趴着在药盒上写服药剂量和时间。
沈秋心里不住地叹气,又想起出发来S市之前,自己也是在一个漆黑狭小的房间里,给宋岩爷爷拿了一大堆药。
“感觉越来越像药贩子了。”
沈秋小声嘟囔着。
“什么?”
雷年正在发呆,没听清沈秋的话,下意识又问了句。
“没什么。”
说完后,沈秋整理了下堆放的药盒,见没有什么遗漏后,才出声叮嘱道:
“这些药的服药剂量和时间我都写在药盒上了,你按说明吃。有些药我在说明书的基础上调整了用量,你别喝错了。”
雷年看着小山一样的药盒,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问她:
“这么多药……都是我的?”
沈秋耸耸肩,反问:“不然呢?”
雷年表情难得地丰富起来,一言难尽地瞪着药盒:
“……也太多了吧。”
说到这个,沈秋也有些无奈,“药盒看着大,但药量很小,一盒最多三天的量。就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开这么多药,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恢复。”
顿了顿,又补充道,“最近不要着急下床,你失血量有点大,很容易头晕,心跳加快、出汗、心悸,如果症状加重的话,会很危险的。”
雷年一一应下。
见嘱咐的差不多了,沈秋起身拍了拍手,说道:
“那就这么着,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以后有缘再见。”
见沈秋要走,雷年有些心慌,下乡去马家屯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但那个时候整节车厢都是跟他一样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的有志青年,再加上有思想先进分子活跃气氛,雷年并不觉得有多么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