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顺势抓住沈秋的手,眼中隐隐带着泪光和愧意,“你这孩子,回来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要不是昨天我出事,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见我了?”
沈秋确有此意,但这话显然不方便当着周母的面讲,因此只能安抚地笑了笑,“哪能呢?孙姨您一直把我当亲闺女看待,我就是谁也不见,也不可能不见您啊。昨天下午我刚刚到家,本想着缓一天,今天过去看您的。”
沈母也在旁边搭腔,“招娣啊,别多想,秋秋确实昨天下午刚到家。”
周母也不知道信了没信,神色复杂地看了沈秋半晌,随后摇了摇头,怅然若失地道:
“是我和老周没福气,生了那么个不成器的东西,连好赖都分不清。秋秋多好一孩子,他却娶回来那么个搅家精,我们家,眼看着就要败了。”
说罢,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母闻言也叹了口气,语气幽幽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人是他们自己选的,以后日子过好过赖,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说不好听点儿的,万一哪天咱们两腿一蹬走了,谁还替他们操那份闲心?趁着现在还有两年好活,咱都好好对付对付自己的身体吧。”
话音一落,两位老人脸上均是一脸落寞和颓败。
沈秋知道沈母又想起了大哥,不由抿了抿唇。自昨晚起萌芽的念头愈发强烈,又细细思索了下可行性,感觉没什么大问题后,才放下了心。
不过片刻,两位老人已然恢复了正常,又聊了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见周母没什么问题后,便提出告辞。
周母也知道如今不比从前,不好再叫她们留下,因此扭头嘱咐女儿:
“秀琴,送送你迟姨和秋秋。”
要放以前,周秀琴定要赌气当做没听到,但经过昨天那一遭,她对沈秋早已没了先前的芥蒂和成见,再加上她有话想问沈秋,所以几乎没有犹豫,便起身陪着两人一起出了医院。
“迟姨,我想跟秋秋说两句话,可以吗?”
周秀琴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衣襟下摆,小声问沈母。沈母看向沈秋,见她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抵触和反感,便点了点头,往旁边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