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忘记了是谁先主动的,总之两人互相在对方的手掌下纾解,最终沉沉睡去。
宫勇闭了闭眼,下颌猛地绷紧,那是咬牙隐忍的原因。他猛地出手把俯在他上方的人掀开,紧紧抱着被子坐起身,抓着被沿的手指紧紧绷起,指节处泛着青白。
陈河一时不查,被掀翻在床,身体与床榻相触的瞬间,响起沉闷的“啪嗒”声。
宫勇这才觉得自己过分,伸手想将人拉起来,却又在即将触到陈河光|裸的胸膛时,顿了下,缩了回去。
陈河把他脸上的慌张防备尽收眼底,眸底一痛,垂下眼帘,没什么表情地撑起身子穿衣服。
“喝口水缓缓。”
宫勇怔怔地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水杯,目光缓慢地从水杯上移开,看向站在床下的陈河。他穿着单薄的底衫站在地上,没什么表情,在他望过来的时候往前递了递水杯。
“你嗓子哑了。”
宫勇不自然地错开视线,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盖住脖子才停下。举着水杯的手臂一直停在那里,似有他不接,就一直举下去的想法。
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嗓子的不适感才稍稍缓了缓。
又过了许久,宫勇才没什么底气地开口问他:
“我们,昨晚……”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嗓子似乎又难受起来,就连头也跟要炸一样。
“你想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陈河还是舍不得他一个人自说自话,虽不情愿,但还是递了台阶给他。
宫勇脑子里一团乱麻,听到他的问话,头痛地伸手抓了抓头发,半晌,才自暴自弃地道:
“昨晚,咱们都喝得有点多,我有些断片了,你呢?是不是也断片了?”
从头至尾,他甚至不敢抬头和陈河对视。
陈河背脊猛然绷直,眉眼下压,眸光陡然暗下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底透着暴怒和凶光。
他的胸脯急速起伏,眼底猩红,明知道现在不是说破一切的好时机,但他就是不想再等了,也不想再自欺欺人地又退回原地。
他情愿他骂他恶心、变态,用言语的利剑羞辱他,中伤他,也不愿意再压抑他心底的真实想法,一丝一毫,都不要。